电光火石间,我想起了那杯咖啡。
我跟唐致说了,他眉间凝紧:“让你觉得不正常的苦味?”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“那种苦味和一般咖啡的香带来的苦不一样,仔细尝过就能分辨出来不同。我当时以为是咖啡在制作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,所以也没继续喝。”
“还好你没继续喝。”他眉宇间都是冷意,“这件事我会去查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他一把将我按回病床上:“没有可是,在彻底好之前不准离开医院呢,我会一直安排人看着你。”
我:......
这人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,我想在做什么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,还提前预判,让我无话可说。
医院就是唐致的地盘,我只能好好休息。
一小时后,我才知道唐致没有在跟我开玩笑。
刚刚我觉得缓过来只是我的错觉,洗胃是带走了大部分的毒素,但是它对已经进入我身体里的毒素束手无策。
我开始觉得头晕,恶心,一次次的呕吐让我连水都喝不下。
太难了,我绝望地闭上眼睛,除了一方小小的病床,我哪里都不能去......
很快我陷入了昏迷。
等再次醒来时,眼前一片模糊,耳边是唐致的声音:“感觉怎么样了?”
我张了张口,发现自己说不了话,嗓子都是哑的。
“觉得清醒了,就眨眨眼睛。”
我眨眨眼睛。
唐致轻叹,似乎松了口气。
他的大手覆盖在我的额头上,轻轻揉了揉:“没事了,别怕。”
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感觉。
原本我就像在大海中沉浮的人,没有方向,不辨来路,唐致的声音仿佛给了我一道曙光,我突然意识到自己......原来还活着。
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失去记忆的这一瞬间有多凶险。
照顾我的护士告诉我,那会儿我被推进抢救室,主打一个人仰马翻。
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唐医生那么失控。”小护士嘟囔着,“真是关心则乱啊......”
听到这话,我心潮澎湃,涌上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。
就这样在医院里躺了三四天,我总算缓过来了。
这一次是真的缓过来了。
我体内残留的毒素原样本已经找到,对症下药后,我恢复得很快,而且因为摄入分量少,抢救及时,我的身体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,只要等情况稳定就能出院。
“张口。”唐致满脸严肃地给我喂馄饨。
“我现在可以自己吃了。”我强调。
“张口!”
他压根不听我的,眉间紧了紧,“等会儿下午我还有个手术不能看着你,你不要让我担心,乖一点知道吗?”
我:“知道了......”
这人怎么回事,把我当个孩子一样看着。
不过看着他眼下的青黑,我又是心疼——这段时间在医院照顾我,唐致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。
我乖乖地张开口吃饭。